天星玉衡

【王喻】帝都人就那么吃亏？

*又名：王杰希学粤语(不成)记
*又又名：喻文州考普通话等级(不成)记
*(激情短打，原著向，大概算沙雕文吧…)

王杰希生在帝都长在帝都，理所当然以为“装垫台” 和“胸柿炒鸡蛋”在全国通用。他也知道世界上存在温州话上海话闽南话广东话，但似乎在很远很远的国度。

直到那天，遇见未来的宿敌，喻文州和黄少天。

两人跟王杰希聊荣耀时，还是努力卷起舌头说普通话。王杰希也在努力分辨广普的音节。至少没有鸡同鸭讲。

然而，和两人告别后，王杰希倚靠在转角处等老队长，而压抑了一场比赛+一场赛后交流的黄少天，开始用粤语滔滔不绝。

王杰希不记得在那儿等了多久，只记得当时的心情：原来一种陌生的语言，也会如此令人烦躁。黄少天语速快，叽叽喳喳不带停歇，粤语是九声六调，比普通话声调多，似乎穿透力都更强些——魔音穿耳啊。王杰希一边思念着自己的降噪耳机，一边想: 幸亏联盟不开放语音。

后来王杰希和喻文州搞上后，又开始纠结: 如果开放语音，他家喻手残就没那么辛苦了，然而如果比赛遇上黄少天——算了算了，不要考虑不存在的事物。

......

不过，王杰希学的头两个粤语词，还真是黄少天教的。第三赛季来蓝雨打客场，赛后聚餐，黄少天硬要教王杰希粤语。

黄: “等会你见到方队，就叫他「靓仔」，这是和「先生」一样的，对前辈尊敬的称呼！”

然而王杰希模仿了半天，对着方世镜说出的是「捞仔」, 当场蓝雨众人的脸就扭曲了。
(注：捞仔是对外地人的歧视性称呼)

黄：“算了，这个太难，教你个简单的。我和你是老朋友好伙计了，你见到我就叫「老豆」，就是老朋友的意思！”
(注：老豆=老爸)

王杰希内心疯狂吐槽谁和你是老朋友了，拒绝开口。

黄少天还推搡着要他学，这时喻文州开口了：“少天，先吃完饭再聊吧，菜都凉了，王前辈还没吃呢。”

王杰希下意识看了一眼喻文州，顿觉这位微笑的少年颇为亲切，连那个疏离的称呼“王前辈”，以及被吞掉后鼻音的“王”字都有些亲切。

然而心动不过一瞬，那点亲切感就被呱噪的广普和粤语淹没了。

.......

进入四赛季，银武如雨后春笋般爆发，稀有材料越发供不应求。中草堂和蓝溪阁经常在网游里短兵相接，王杰希一看见对面有剑客窜出来，下意识就要摘掉耳机。鸟语真***难听，王杰希想，立场非常北方中心主义。

可是，有一天晚上，王杰希突然就不讨厌粤语了。

那是四赛季季后赛前的短暂休整，联盟召集各战队队长进京开会。喻文州事前订好的酒店，因各种狗血意外没法住了，眼看要半夜露宿街头，不得已联系了王杰希。王队念着喻队阻止黄少天说话有功，带着喻文州回了微草宿舍，赏了他一张折叠床。

王杰希本来以为他跟蓝雨人没什么话可讲，没想到喻文州主动找他聊，王杰希打开话匣子后，喻文州就笑着听，不时评论两句。也许是当了队长经常要发言，喻文州的普通话进步了不少，至少“王杰希”三字的发音清清楚楚。卧谈持续了一段时间，王杰希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
半夜，王杰希迷迷糊糊醒来，吵醒他的是隔壁床的梦话。喻文州蹬了几下被子，含含糊糊说了几句，忽然大声喊叫：“啊！啊！快d, 快d！” 接着又大口喘起了粗气。

（注：快d = 快点）

这个粤语词，王杰希是懂的，蓝溪阁抢boss时经常听见此起彼伏的“快d”。喻文州呼喊着“快点”，什么意思呢？想到喻文州的手速，想到蓝雨这个赛季的跌跌撞撞，王杰希忽然泛起对敌军的同情。他王杰希，手速快，魔术师，新人王，很多粉丝叫嚷的是“微草配不上王杰希”。而喻文州嘛，就恰恰相反。

这点同情，在第二天看见喻文州的黑眼圈时达到了顶峰。王杰希心情复杂地问：“昨晚很晚才睡么。”

喻文州笑笑说：“嗯，有点，我睡生普床时，都睡不好。”

王杰希：“生普……床……？”

喻文州：“啊，就是陌生的床。”

王杰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你昨晚……是不是做了噩梦？”

喻文州皱了下眉：“好像是做梦了，梦见去哪里比赛吧……”

王杰希心脏拧了一小下。

喻文州继续说：“……快迟到了，还没到车站，公交车却快开走了。我们就一路狂奔啊，大喊快跑快跑，司机等等我，终于追上了。”

王杰希：“……” 

合着是快点赶公交呢？

第二天晚上，王杰希看着在被子里裹成一团的喻文州，忽然福至心灵：“你很冷？”

喻文州有点不好意思：“南方人奀细，让王队见笑了。”

（注：奀细=瘦弱）

四月底的B市，没有暖气，乍暖还寒，是有点冷。王杰希想起他外公的养生之道，试着建议：“要不，打点热水泡脚？”

喻文州从善如流，当晚果然睡得很好。

从此，蓝雨队长就添上了泡脚的爱好，各路选手和粉丝都揶揄他是“老干部作风”。谁又知道，这个习惯是在天子脚下，从真•老干部那里学来的呢。

........

六赛季蓝雨截胡了微草的连冠，王杰希总觉得憋了口气，败于机会主义，功败垂成，谁也咽不下这口气。然而登上领奖台握手时，他看到总是微笑的站得笔直的蓝雨队长，依然由衷夸了句：“恭喜，猴赛雷。”

“……赛雷个头！”方士谦低声嘟嚷。

黄少天爆发了：“方士谦我顶你个……”

裁判望过来。

黄少天：“……我顶你上热搜！方神奶不住王杰希！”

（注：黄少天本来想说「我顶你个肺」，粤语粗话）

.........

王杰希在七赛季全明星周末时表白了。那次在蓝雨主场，散场后两人沿着珠江来回压马路。王杰希早就打算今晚表白了，然而魔术师大人总觉着浑身僵硬，面对海印桥上的圆月，棒读般念完了表白宣言，等候身边人的发落。

喻文州沉默了一小会儿，突然笑了：“王队今晚真靓仔。”

“啊？”天马行空的魔术师也跟不上这思路，“你也很……靓仔。”过了这么久，他当然明白了靓仔的正确含义，迷惑地问：“怎么突然说这个？”

喻文州抱住了他：“你不记得了吗，少天当年忽悠你的，「靓仔」是形容「先生」的。”

喻文州笑得见牙不见眼：“王杰希，我的靓仔，我的——先生。”

王杰希融化在G市温暖的冬日里了。

.......

刚开始时王杰希并没觉得有学粤语的必要，喻文州的普通话虽然塑料了点，也不算太差，且年年进步，并不是交流的阻碍。后来到了九赛季后期，王杰希琢磨着，他肯定比喻文州先退役，说不得要去G市陪喻文州几年。那不如现在开始学粤语，一来和岳父岳母可以交流，二来也可以快点融入G市生活。

但是，最基础的数字，就难住王队了。粤语的“1”，王杰希“Yat, yat, yat”念叨了几天，感觉就快变得比黄少天还像鸭子了，才勉强记住。再到粤语的“2”，发音是“yi”, 几乎和普通话“一”的发音一模一样！！完了，王杰希绝望，这下好不容易记住的粤语“1”也忘记了。

但是身为微草的队长，以及蓝雨队长的男人，王杰希很快重新振作。也许学粤语歌有帮助？某次和百花联谊，王杰希请广东人于锋推荐粤语歌，于锋郑重推出李克勤的《红日》，声称学粤语必备。王队的同期生张伟是福建人，不甘示弱给王杰希q了首闽南语名曲《爱拼才会赢》。

——后来王杰希已经能含含混混唱完《爱拼才会赢》，但是《红日》依然佶屈聱牙，根本跟不上歌曲节奏。王杰希不禁怀疑，于锋这小子是不是转会了还不忘蓝雨情，特来报复他睡了蓝雨队长。

..........

第一次世邀赛集训，通常都是队长喻文州主持复盘，晚上不得不加班加点看视频写战术。王杰希听身边人抱怨：“王队不当队长，一身轻松，就苦了我了。”

王杰希放下手中的文件，从座椅后圈住国家队长：“可是你复盘声音好听。”

“您可别抬举我了，怎能和您帝都人相比。”

“我喜欢你念的「王不留行」。” 王杰希轻声说。

喻文州抬起头来，笑笑说：“王不留xin?” 

依然吞掉了后鼻音。

“嗯，没错，好听，动听。” 王杰希眼中又闪过初见时，喊他“完杰希”的秀气少年。

fin.